阿剑Arrebol

温柔 利刃

【龚朔方】花车巡游

民国au 朔方双性转


主要是用来玩梗


非常碎片 没有情节


Tag乱打 有啥问题我立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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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上海,人人坐电车坐惯的地方,头一辆双层观光巴士也是好稀罕的物事。



《申报》娱乐头版登了,龚少从美国千里迢迢买一辆装汽轮运回来,就是为了载两个姑娘游外滩。路线图都发出来,多少女孩子盘算着要到马路边上去看呢。



瞧瞧方小姐和徐小姐也是好的呀!





上巴士前照例是要化妆的。



小方对着镜子描眼线,小徐搬了把椅子在他边上看书,手里还拿着一柄冰勺子敷眼圈。



方书剑瞟她一眼,叹口气,从面前螺钿檀木匣里翻出个粉盒给她:“你现在敷哪里来得及呀,还不如拿粉遮一遮。”



“她那个黑眼圈就别强行整治了,免得遮过了又白得骇人。”龚子棋从彩玻璃门进来,边接过方书剑的话头打趣边大剌剌坐进两人中间。



小姑娘被挤得没法子,哼一声道:“这是知识的积淀,你懂什么。”



“好好好,徐大诗人——”



方书剑拍了龚子棋一下又瞪了他一眼。这莽汉刚刚撞到她胳膊肘,眼尾险些挑飞了,亏得方小姐技巧精熟才稳住了手腕。



龚子棋同时被两个姑娘怒目而视,不自在地摸摸鼻头清清嗓子,赶紧开口转移话题:“要走啦。我请了手冲咖啡师一起上巴士,玩渴了有东西喝。还订了Royal Bakery的点心噢。”



小方乖乖将化妆品放进匣子,拿起一边桌上的苏绣小手包就要起身走。徐均朔按住她,看着龚子棋说:“叫咖啡师和面包房把账单开给我,我来付。我比你大嘛。”



龚子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笑得毫无风度:“好啊好啊,有人抢着埋单我当然不会拒绝。”



“龚大少还好意思让女学生请客付账啊?”方书剑在一旁起哄。



“你是不知道,开学第一天出去玩就是我买的单,整整三十块大洋,去了我快一个月的零用!这家伙,就是坑我这种老实的。”徐均朔好无奈。



方书剑微笑着,垂下眼眸。





徐均朔是教会学校里的大学生,穿布裙子,每日抱着书在街上穿来穿去的。方书剑是百乐门的当红歌女,旗袍上钉着珠子亮片,头发烫出恰到好处的小卷。



都是名动松江的人物。



徐小姐在文学报刊上写诗发表,有个长期稳定的专栏“匀记梦”,三不五时还会从英美法日翻译些短集子出版。上月她第一本诗集付梓,松江县的纸一斤都贵了二分。



方小姐更不得了,唱跳双绝,一场歌票舞票好几块大洋,还有价无市。正是最年轻的时候,老板也指着她摇钱,纵她出去拍电影。先生小姐将城中电影院挤得熙攘,她几滴泪隔着胶片落到人心上,俨然是“小阮玲玉”了。



这两个姑娘本该是互相瞧不上的:文人嫌歌女下贱,歌女烦文人清高。全赖龚子棋一人牵线搭桥,总算将红玫瑰和白玉兰束到了一起。


功德无量。





龚子棋与徐均朔是同学,与方书剑则是同乡的老主顾。



徐均朔本来不乐意随他去百乐门。龚子棋这人在她这简直跟不靠谱同生共死,下意识拒绝龚子棋的提议已然成了徐小姐的生存本能。



然后,被硬推进歌舞厅没一刻钟功夫,徐均朔就下了舞池,笑得比谁都开心。



龚子棋:我就知道。



方书剑唱完跳完他们大声叫好,龚子棋带着女学生和好大一捧玫瑰去后台化妆间引见。



小屋子里快堆满送给方书剑的花了,龚少瞧着不爽,索性把自己的玫瑰扔到花堆里,另翻出一个金画框吊坠来作礼。



方书剑从台上下来,面上布满炽光灯烤出的薄汗,拿着手巾在擦。



“书书!认识一下,我的同学,徐均朔。这是我的好朋友,方书剑。我们俩刚刚一直在台下听你唱歌的。”龚子棋忙上前一步,站在两人间介绍。



方书剑听见徐均朔的名字眼都亮了,随手拉开一个抽屉就是一本她的新诗集。徐均朔瞧见那封皮也笑了。



“好难买的,我托了好些人才有一本,子棋又不曾告诉我你们是同学。”方书剑顺势打趣道,回过头又去捶龚子棋。“你带人家女学生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龚子棋举手投降:“她玩得比我还开心!走吧,吃点东西去,乔家栅擂沙圆?”



方书剑撅了下小嘴:“上次吃过了。想吃南翔的小笼馒头,要加蟹的!”



“好,我让人去订。”



龚子棋往外走,徐均朔落后半步到了方书剑身边。



她低声说:“对不住,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记。”



方书剑悚然一惊,看向她手指偷偷指去的方向,那儿的台面上正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线装本。


女孩儿急忙一步迈过去,将本子塞到随身小包里。



“写得很好,很像诗。”



方书剑在桌前回头,望着徐均朔的眼睛。她笑了。



她也笑了。



原来如此。



她们俩,是同类啊。





于是他们三个便跟连体婴似的,怎么也分不开了。



坊间本就一直传着龚少正砸重金追百乐门头牌,另有一派分析龚徐即将结亲的也有理有据,如今三人整日里“出双入对”,故事便更扑朔迷离了。



龚子棋才不考虑那么多。都是朋友,朋友发展成女友也不是不行。至于到底是谁,哪里说得准呢?



方书剑和徐均朔则相视无奈一笑,继续在龚子棋面前做小妹妹和女同学。



挺好的,很放松很快乐。





龚子棋是没有想到双层巴士上的风会这样大,车会这样晃,前排居然还坐着方书剑的一个舅舅。



亲舅舅。



竟然还是位申城名流。



他坐在后边看方书剑和徐均朔跟舅舅聊天闲谈,心里苦不堪言。



吃面包吧。Royal家的葡萄干牛角还是烤得相当不错。





巴士在外白渡桥边上停下来。龚子棋拉住要下车的姑娘们,难得有点扭捏。



“那个…… 拍张照片好不好?难得好天气,天这么蓝…… 我找照相师来了!快快,把照相机抬上来!”



两位姑娘扑哧一笑。



“拍就拍嘛。我们又不会拒绝。怎么拍呀?”



“你们俩坐!我站着!”



于是女孩儿乖乖坐下来,龚少站在后头中间。

他突然生了恶作剧心思,两只大手虚罩在姑娘头顶上。



方书剑发现了,就也伸出一根指头偷偷指着他,抿着唇笑,眼睛也瞥他。



只有徐均朔坐得端庄。



“三!二!一!”



“咔嚓!”









龚子棋把徐均朔的棉衣袖子扯到方书剑面前,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徐均朔,你好歹也是个有文化的女大学生,怎么每天都穿得跟个弄堂阿叔似的?这一身衣服,过时起码二十年了吧。”



方书剑往后一躲,嫌弃的目光对他俩一视同仁:“你如果是在征求我的意见的话,你们两个,土得不相上下。”



她拎起龚子棋脖子上的金链子晃了晃。



徐均朔恼羞成怒,把自己的棉衣袖子从龚子棋手里夺回来,嘴里还要给自己辩驳。



“身体最重要啊!衣服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外滩风那么大,还是敞篷巴士,不穿棉衣要冻死了的呀。”



方书剑看着哥哥姐姐斗嘴,无奈揉了揉额角,叹口气。





“路上毕竟好多人看着呢。朔姐,我给你找件棉布旗袍去好不好?披个大衣,不冷的。”



“不要。我穿不惯旗袍,把人捆得死死的,不舒服。”



眼见三个人陷入了僵持。徐均朔抿抿唇,只好主动退一步。



“这样,我穿学生制服好不好?对襟褂子和裙子,蛮好看的。”



大学的女生制服确实不丑,还很衬徐均朔的气质。方书剑和龚子棋想了想,双双点头。



徐均朔松了口气,冲方书剑俏皮地眨眨眼,转身又跟龚子棋打闹去了。





朔姐和子棋是好友。自己和朔姐是同类。



而子棋与自己是千差万别的陌路。



方书剑把靠枕揽到怀里,整个人陷进沙发一角。



罢了。不必强求。









方书剑当然不止龚子棋一个在追。





椅背上搭着的围巾叫龚少看见了,就会被他吃味地拎起来到徐均朔面前抖落。



“瞧瞧,别人送给方书剑的围巾!”嘴里还咬着同一位先生送来的点心。



徐均朔给予高度评价。



“这个格子蛮好看的,方方你可以常带。”



方书剑侧坐在镜子前翻画册,眸子里满是快乐又喜悦的光。



“这位周先生是个画家——艺术水平很高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他向龚子棋凑过去寻求认同:那种感觉,你懂吗?





龚子棋懂个屁。



他理解的艺术好像永远都跟方书剑和徐均朔不太一样。但这不妨碍他靠近方书剑望进她的眼睛,极为认真诚恳地点头。



女孩子果不其然害羞了。





徐均朔战略低头写信。他在报刊上留过一个假地址收读者来信,之前一个月至多两三封,近日突然多了起来,每个礼拜都能收厚厚一沓。他拿炭笔在信纸后简单回几个字,幸运的还能收获一首小诗。



方书剑和龚子棋都完全理解不了类似行为——方小姐的追求者从来不写信,一般直接送金银珠宝玫瑰花,最多附上张小卡片,多半还是店家代笔。倒是不少千金给龚少递情书,他也没收过。



“书剑和均朔都还没追到手,哪里有空看别人的情书?”



难得有徐均朔格格不入的时候。





1




龚子棋和徐均朔的初见一点都不浪漫。



那时候的小徐初来乍到个子小,并不白皙的脸蛋还带着太平洋海风吹出来的红。



肤色凉白的龚少在教室另一角趴课桌。前座朋友扭过身来,往徐均朔一偏头:



“第一名考进来的,成绩特别好。”



龚子棋呼一下吹掉桌上的纸片。“是吗?那么黑?”



徐均朔在教室角落里做好,脑子里给另一角的课桌画了个大大的圈。



唯我独尊的富少。





至于方书剑和龚子棋的初见,就很寻常了。



是龚子棋投钱让百乐门做的主题演出。他坐在台下喝酒,灯一霎间全灭,方书剑裹着风衣从后台走出来。



她跳了一段舞,又唱了一首歌,冉冉新星的谢幕昭示着整场演出的结束。龚子棋鼓掌又献了一束鲜花,微笑着邀她下舞池。



夜里,龚子棋搂着方书剑的腰,看着她滴溜圆的杏眼。



“你不像歌女。你太乖了——还在上学吧?”



毛呢拂过风衣,龚子棋从抽屉摸出一张学生证来。



方书剑急急地解释:“我不是被迫——!”



龚子棋把纸片塞进衣兜,留一声笑就出了房间。





2




方书剑和徐均朔认识后,很快就龚子棋是个乖孩子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



虽然听着比黄浦江倒流还荒谬,但事实如此。龚子棋心里将是非分得极清楚,长辈集体要做的事从不违拗,学生活动中的最积极分子。



某一次徐均朔终于忍不住踮起脚去揉了他的脑袋,回到屋子里跟方书剑靠到一个沙发里喟叹。



真是可爱的小孩儿啊。



俩人同声感叹完,徐均朔起身给方书剑一个爆栗:



“怎么说你哥呢!”





3




花车巡游完了,一切也就该尘埃落定了。



龚家办宴,坊间都推测是要给少爷定下终身。



方书剑一身红白礼裙,徐均朔则是灰蓝的套装。两位明艳动人的佳丽躲在宴会厅一角,端着香槟杯窃窃私语。



黑西服龚少冷着一张脸出来。他敲了敲立着的麦克风,在不断响起的镁光灯声中说。



“方书剑小姐和徐均朔小姐都是很好的人。



“大家好像一直都很关心我们三个的生活,我们也从来没有公开回应过。今天,我想在这里谈一谈,我心中的方小姐和徐小姐。



“她们都是各自业界的佼佼者,是引领着光芒的人。我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常常会想,我竟然有幸结识两位如此优秀的女性,这时常让我感到活在梦境之中。



“所以,我爱着她们两位。至于未来,我们还很年轻,一切都还没有结果。谢谢。”





4




方书剑其实从来没想过和任何人成为朋友。



她对社交的警惕甚至超过了洪水猛兽。她擅长并愿意逢场作戏,但一旦超过必要限度,天王老子也无法让她嘴角上翘半分。



与龚子棋保持恰到好处的客人关系是她的初衷。徐均朔,客人的朋友,更是没有认识的必要。





噢,是不是忘了说了?



莽撞闯入她心栅的人倒也不会被赶出去。比如,龚少和徐小姐。





5




据不完全统计,龚方徐三人的纠葛起码养活了上海滩三十家八卦小报。



“眼镜风云:龚徐蜜恋中!”



起因是徐均朔在众目睽睽下摘走了龚子棋的水晶镜,戴到了自己脸上。



一旁的方书剑每一个表情都被细细记录分析放大,得出了九九八十一种结论。



醋意?不屑?受伤?愤怒?种种推测都言之凿凿证据详尽。





而真正的方书剑上手正了正徐均朔的眼镜,忍不住感叹道:“同样一副眼镜,怎么在两个人身上就衬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啊。?”



“什么气质?”徐均朔边问边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你,文学少女。龚子棋,衣冠禽兽。”





瞌睡劲过去了四处找眼镜的龚子棋:啊?





6




很奇怪,八卦小报反而在方书剑龚子棋早就同居了这件事情上噤若寒蝉装聋作哑。



没什么奇怪的。龚少坐在沙发上醒午觉,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有八百个办法让他们不敢报道。



哦哟。惹不起。





徐均朔没有住过来。她有自己的小世界,满屋子的书和纸,不舍得让龚子棋糟蹋了。但她时常来串门,馋和懒同时发作的时候就会骑脚踏车过来,拿炭盆香喷喷烘个白薯吃。



不大的小屋子泾渭分明,一边混乱似战地前线,一边整洁如百货橱窗。一边归龚子棋,一边是方书剑。



徐均朔啧啧称奇。按理说两个生活习惯如此大相径庭的人早该不欢而散,竟然能互相忍受到现在,很有可能是真爱啊。



“子棋的东西太多了,乱是正常的。”方书剑在楚河汉界处的客厅支口小锅子熬红糖,盯着火,语气跟手里的小圆扇一般不紧不慢。



“你也不帮他收拾?”徐均朔把白薯凑到炉边翻热。



方书剑白她一眼:“我凭什么要帮他收拾?我又不是老妈子,收拾自己都够累的了。”





方书剑作为最小的妹妹,自然是该处处受宠着的。哥哥姐姐也确实这样做了——



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



龚子棋忙成一团,没日没夜地在外头端着酒杯应酬,不是对上南洋商人就是碰见各系军阀,一个赛一个的难缠。



回到屋子里头,又累又困,人像个纸飞机似的摇摇晃晃降落在沙发上方书剑身边。方小姐正在看新歌谱子,连忙收了钢笔,怕墨水蹭到衬衫上。



再回头,龚子棋的脑袋就已经在朝她一点一点了。



方书剑心里冒无奈又温柔的甜蜜小泡泡,更觉出一分好笑来。她起了调皮心思,向男人靠过去,小小声地问。



“子棋,子棋,你把我的学生证放到哪里了?”



龚子棋醒了。他抬手猛揉脸,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慢悠悠苏醒,鼻音还很浓重。



“不告诉你。想要的话自己找。”笑意跟鼻音一样浓重。





7




龚子棋一直秉持一个信念:虽然我喝酒抽烟还刺青,但我是个好男孩。



他向方书剑和徐均朔都寻求过认同。两位姑娘逼不得已给出了以下评论:



作为一个少爷来说,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也不知道是夸还是损呢。





8




怎么看龚子棋都是他们三个中混得最开、最会交际的那一位。



所以当他大庭广众下落了市长面子又呛了商会会长,她俩才分外惊愕。



他急于脱身,谁都不管不顾了。徐均朔冲上前两步拉住他衣袖,想要问清原委。



龚子棋回过头来,眼珠已然红了。他留下几个字,转身奔了出去。



方书剑刚刚赶到,看着龚子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徐均朔强行平复心情,低声转达了龚家惊变的消息。





两个姑娘对视一瞬,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动。



艺术家自诩活得清醒,却也绝做不到为家人抽身得如此洒脱。对大少爷的敬意油然升起,方书剑去寻有私交的贵客,徐均朔去动用曾积攒下的人脉影响力。



少年孤勇,便由她们来斩除后顾之忧罢。





9




徐均朔和方书剑,某种意义上都是龚子棋拉进上流社交圈子的。



最开始两位姑娘都对这样的场面无所适从,龚子棋就耐着心思带她们一次次去习惯去磨。



两个姑娘嘴上打趣他,真在欢场中遇着了事茫然无措时,第一个想起的永远是龚家大少。





10




方书剑拉着龚子棋和徐均朔回过一趟她的家乡。



浙地小城,郊外一座雾蒙蒙的小土山。三人清晨登上去,衣角围巾都饮饱了露。



方书剑裹紧披肩,凝视着山下的城,喃喃自语。



她一年前离乡的时日,拎着箱子上了这座山,远望了整整五个钟头,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年后再回来,怎么景致就全变了呢?



徐小姐冻得搓手呵气,跺着脚安慰她:



家乡同你一道脱胎换骨啦。快走快走,你若要再来五个钟头我可等不得你!太冷了呀!



缅怀气氛全无。方小姐撇撇嘴,将提上来的食盒一把塞进龚子棋怀里,转身下山。





11




百乐门化妆间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经常迎来各种不速之客,一般是方小姐的狂热追求者。



但偶尔也会有徐小姐的拥趸闯进来。



文学爱好者腼腆得多,上来递本书册请徐小姐点评,能留下几笔则更好不过。



徐均朔受宠若惊,端起文人架子,笑得好温柔,接过作品认真拜读。



追求者通常还会求证几个坊间传闻,徐均朔一般予以矢口否认。



方书剑以拆台为乐:少来,那个在小报上匿名讲粗话的,其实就是你吧。



徐均朔嗖地起身追打,方小姐灵敏地躲。



只有追求者可怜地一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12




龚子棋和方书剑说是客人与歌女的关系,龚少为小方倒是一掷千金不少回,小方却从来没对龚少尽过歌女的责。



巧笑倩兮吴侬软语一概没有。



方小姐只会两手托着小脸坐在流理台边,赤着的足晃啊晃,等着龚少给她带吃的回来。



龚少举双手投降:我不敢,我舍不得,行了吧。



千金难买我乐意!





13




那天在外滩,方舅舅手下小报的记者问了龚子棋一个问题。



“如果方小姐和徐小姐同时掉进黄浦江里,你救谁?”



徐均朔抢先举手截断:我会水,水性很好,我去救方方,用不着他。



龚子棋一摊手:均朔既然会水,那我肯定救书剑了。





哎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老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么看,我也许还要救均朔…… 





契诃夫有一部短篇小说叫《彩票》,夫妻俩梦到中大奖,因为奖金的分配吵起来,最后离婚了。



徐小姐语气阴森森。



所以,我们要是再认真讨论这种事,友谊迟早破裂明白吗?





龚子棋方书剑点头如小鸡啄米。





14




方书剑熬的红糖拿来裹小麻花了。



她做了好多吃不完,索性带去百乐门分给客人。客人们叫甜滋滋的糖浆和比糖还甜的方小姐迷得晕头转向,一时在上海滩掀起红糖麻花风潮。



家乡小吃食做起来也简单,有同乡的小商贩瞅见商机便开始贩卖,提方书剑的名字还能饶一小把。


一时间人人都以吃红糖小麻花为时尚了。方书剑哭笑不得,自己也就不再做。



徐均朔着急了:不行呀,我还没吃够呢!方方下回专门给我做!





15




徐均朔有一辆脚踏车,天天骑着出门。羊毛围巾和裙摆一起飘在风里,是少女留给城市的痕迹。



龚子棋曾经也有,赶新潮买的,后来发现骑上跟邮差一模一样就果断换成了摩托。



摩托动静大。有时候龚子棋走得早不想吵着方书剑睡懒觉,就跟徐均朔约好,她踩脚踏车来接他一道上学。



脚踏车后座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讲实在是有些逼仄,龚子棋窝在上头,听着轴承吱呀吱呀地响。



没走出五十米徐均朔就不蹬了,侧身下来站在路边气鼓鼓。



“你个大男人让我骑车载你!好意思嘛!”



龚子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跳下来连赔礼带道歉把大小姐哄上后座,自己吭哧吭哧踩踏板,一路骑到学校去。





16




少年少女是三颗遥远而闪亮的星,他们不曾错过彼此最耀眼的时刻,更将在未来共处同一片灿烂银河。





——————end——————


跟着派酱的进度写的🚬

大家随便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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